第62章 埋在柳下的古剑,潜入秦府的少年_炽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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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埋在柳下的古剑,潜入秦府的少年

  这条巷子陆怜生不曾涉足,也不知那团神秘黑雾,是否是有意引得自己来到此处。

  陆怜生刚欲离开寻找应东流,一起梳理一下头绪,却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户宅邸亮着点点灯火。

  整条巷子漆黑一片,唯有那一处燃着灯火,而且那宅邸似乎很大,大过了雨酥街的老马府。

  陆怜生突然意识到整条巷子唯有那一户人家,如果说那团神秘黑雾真是有意引自己来此,那么那户人家极有可能是……

  陆怜生已不敢多想,却鬼使神差般向那户宅邸靠近,当远远望见鎏金牌匾上刻着的秦府二字时,陆怜生一时心头一震。

  他见到过那夜的屠戮,所以当看到秦府时,他自己也没想到第一反应竟会是恐惧。

  今夜自己若是被发现,不知会遭到秦忠怎样的折磨,想到此处陆怜生竟怕得想立刻逃离。

  陆怜生双腿颤抖,倚靠在了附近的一株柳树边,直勾勾地盯着秦府。

  他不希望自己怕,却又打心底里产生了一种恐惧,他一时间憎恨自己的懦弱,强迫自己克服恐惧。

  望着那厚重的木门,陆怜生仿佛看到秦忠如同鬼魅般的手下,突然推开木门,向自己袭来,将自己抓入府中,用尽无数刑具折磨自己,铁线、火堆、死亡仿佛就在眼前。

  燃血的不适渐渐传遍全身,浑身的燥热与痛苦,让陆怜生保持了清醒,再害怕下去,就要直接身死当场了。

  只是当意识到自己这怪病发作时,为时已晚,火焰灼烧皮肤的痛感已刺激着全身。

  陆怜生紧咬牙关,一拳拳捶击着身后的柳树,发泄痛苦,他想起秦忠爱柳,一时间觉得柳树是这世上最令人厌恶的草木。

  秦府门前杨柳依依,翠绿的柳枝在春夜里随风舞动,陆怜生却丝毫不见其婀娜姿态,倒是觉得些许柳树显得有些老态龙钟。

  陆怜生揉了揉模糊的视线,再次定睛瞧了瞧那几棵古柳,发现其中五棵年岁明显高于其余柳树,恐怕在陆府建立前就种于此处了。

  五棵柳树,母亲所给提示又恰是五之一字,陆怜生顿时感觉脑中轰得炸开,对于眼前那五棵柳树,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敏感。

  不知是不是燃血的缘故,陆怜生思绪异常活跃,曾经的陆府早已被翻了个底朝天,那柄剑也许本就不在府内,而是一直藏在府外,藏在一个并不太远却又无人注意的地方。

  陆怜生望着眼前一排柳树,随即唤出了岚羽,一人一兽隐匿在夜色中,挖开了柳树地面下的泥土。

  第五棵柳树下,岚羽的羽刃似乎铲到了什么坚硬之物。

  少年的眼中熠熠生辉,如同儿时在被窝下发现何姨藏着的礼物那般惊喜。

  找剑宛如大海捞针,但陆怜生确确实实在汪洋大海中用一木瓢,随手捞起了这根针。

  一柄利剑在阴暗的土壤里掩埋了十五个年头,潮湿的泥土黏在剑鞘之上,更加增添了利剑的岁月感与神秘感。

  这也许是素未谋面的父母的庇佑,也许是父子母子间的心有灵犀,使得陆怜生找到了这柄剑。

  既然这柄剑象征着陆家的传承,那么如今此剑落入自己手中,便意味着当年那个陆家并没有消亡。

  陆怜生擦拭干净了剑鞘上的尘泥,刚欲拔剑一睹古剑真容,不远处的秦府却传来一阵嘈杂声。

  秦府内,突如其来的惊雷在一处偏厢炸了开来,细密的紫电交织乱舞,成了黑夜中极其醒目的颜色。

  但狂躁的紫电只是乱窜了片刻,被便一道极其磅礴的源辉镇压,几名门客已同时涌至偏厢,前来查看何人胆敢夜闯秦府。

  一柄满是缺口的笨剑,挥舞出了一套极其精妙的剑法,剑招剑术行云流水,难以想象剑道天赋如此之高的人,竟会选择用这样一柄破剑。

  持剑之人很年轻,年轻便意味着纵使天赋卓绝,修为终究浅薄。

  短短几招,秦府的门客便凭借境界压制,挑落了少年手中之剑,几人轻易将少年制服。

  赵谦君沉沉叹了口气,道:“果然,即便准备充分,若是被发现了,终究逃不出这秦府。”两名门客持剑横于赵谦君脖颈,问到:“你是何人?小小洞灵境竟敢夜闯秦大人的府邸?”

  偏厢之中,一名美妇抱一箜篌,款款走出,她挥挥衣袖,示意将人放开。这名箜篌女是秦府客卿,不知何名,不知何来,但境界高深,可凭琴音杀人于无形,深得秦忠喜爱。

  赵谦君缓缓抬头,终于看清了那美妇的容颜,但当他感受到那美妇冷漠的目光时,他明白眼前之人并非自己所寻,两者只是像却不是。

  箜篌女道:“霆山少宗主,请你解释一下,三更半夜为何来我秦府,又为何偷看我?就算你好半老徐娘这口,可你我先前应该未曾见过吧。”

  赵谦君整了整衣襟,俨然又摆出一副儒生模样,道:“前辈慧眼如炬,轻易便看破晚辈身份,属实厉害。今夜潜入秦府,皆因晚辈思母心切,这才贸然到访,还请前辈恕罪。另外,五年前我与您曾在霆山山脚下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
  箜篌女仔细回想,记起五年前确实途经过霆山,好似也确实有两名孩童为自己指过路。后来,赵谦君偶然在父亲房内看到了母亲的画像,顿时感觉二者神似,只是自己已然记不清箜篌女的具体长相,也就无从比对。

  “因你终日抱一箜篌,加之风韵犹存,打探你消息时还算有迹可循。我知道你多年辗转各地,直至两年前入住秦府,成了府内客卿,于是便借此次春试,来上京看看前辈是否与我母亲长得一样。”赵谦君说到。

  箜篌女说到:“仅一面之缘,在茫茫人海中却能找到我,也确实不易。不过想来你应该是失望了,因为我确实不是你母亲,除那次路过霆山山脚外,再不曾涉足过霆山。”

  赵谦君苦笑一声,道:“其实晚辈也知道母亲早已去世,多年来苦苦找寻,不过是执念罢了,另外也只是想完成与兄长儿时的约定。”

  赵谦君当然没有手段,找到箜篌女踪迹,但他的兄长有。儿时兄弟二人一起为箜篌女指路后,又一起看到了母亲的画像,于是便互相约定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。

  赵瀚君身为赵谦君的兄长,霆山这一代真正的天之骄子,动用了独属于他的人脉找人,只是后来兄弟二人渐行渐远,赵瀚君有了他自己想要追求的,再也不曾提及那名箜篌女,甚至对赵谦君也极其冷淡。

  也许是兄长长大了吧,再也不会对死人抱有幻想,但既然是儿时拉钩过的事,总该有人完成,那么就由自己这个还没长大的弟弟完成吧。

  “看你这模样,书应该读了不少,想不到竟这般幼稚。算了,我也不与孩子计较,你们放了他吧。”箜篌女说着,示意众人放过赵谦君。

  其中一名门客说到:“大人,此子夜闯秦府,就这么放了恐怕不妥吧。就算他是霆山少宗主,生死去留也该由秦大人定夺吧。”

  箜篌女单指按压于琴弦之上,似有拨动之意,说到:“秦大人日理万机,怎可被这等小事烦扰。他一个区区洞灵境的小辈溜入秦府,却无人察觉,此事若真让秦大人知道了,尔等可知该当何罪,我这可是救你们的命!”

  几名门客一听,顿时恍然大悟,以小见大,若秦大人真知道此事,岂不是告诉了他秦府安防堪忧,哪天刺客可以随意潜入秦府,实施刺杀。

  赵谦君拜谢箜篌女,他是为找人,更是为完成约定。从今往后他将与那个记忆中对自己百般照顾的兄长告别,之后回到霆山他只认识高傲冰冷、不近人情的赵瀚君。

  丫鬟指引赵谦君至大门处,不料先前一名门客抱剑倚靠在门上。

  “我仔细想了想,还是应该杀你灭口,最为保险。万一你在外面说漏嘴,风声传到了秦大人耳中,我等便是罪无可赦。”

  “你不怕遭至霆山报复。”

  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霆山早已后继有人,你有个极其出色的兄长,更适合接任霆山宗主之位。况且我不信你告诉过别人,今夜会潜入秦府。”

  “这你倒是不曾猜错,我确实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今夜行踪。不过,你不会真觉得以你揽山初境的实力,可以杀的了我?”

  “年纪不大,口气不小。我猜你年纪轻轻便有此等修为,都是靠霆山天材地宝堆砌出来的吧,否则又为何逊于你兄长。”

  那门客说罢,瞬间抽出怀中铁剑,直刺赵谦君命门。

  赵谦君以剑代雷,将霆山雷走龙蛇改为剑走龙蛇,正面相迎,源辉掀起四周石板,激荡的剑气划烂了院中绿植。

  揽山境的源辉很快便将赵谦君全面压制,赵谦君凭借剑走龙蛇的奇特身法,避开对面锋芒,直奔门外。

  寻常的揽山初境赵谦君不见得一定能战胜,但却有手段从中全身而退。

  正当赵谦君要冲出秦府时,突然周身源辉逆流,紧接着心脉一阵剧痛,沉沉摔倒在地。

  赵谦君捂着胸口,想到先前箜篌女对他连挥三弦。

  第一弦掀翻了偏厢屋顶,使赵谦君暴露在视野中,第二弦驱散了赵谦君准备遁逃时洒出的雷烟雾,而第三弦击向赵谦君,被其全力抵挡,最后只中了些许余威。

  赵谦君本以为无碍,不料这些许余威却同样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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